优质雪兔培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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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兔组】遗迹

基尔伯特是狼,是骑士,是神使,是黑鹫,是世纪之交的一条纽带…这是不是另一种永生呢。伊万和他像是能打破时间的束缚,看着这个世界死去又重生。
感谢kitt这次的故事,赞美文风🙏🏻

kitt:

可以改叫雪狼组了(x)
培育所的题目噢 @优质雪兔培育所 ,明明是绝赞的题目被我写得毫无章法qwq
动物形态 隐喻


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莱蒙托夫



『银色的狼曲迂地攀登着雪山,脚下刺眼的一切仿若白色的海洋吞噬着他的生命。


他对着黑灰的风暴长啸,想要用利爪撕裂云层。


烟青色的雾气遥不可及,他唯有前行。


他呵斥冰尸的信仰,征服高地后跪伏在第一抹晨雪上,才是孤狼的虔诚。


他凝视闪电的震怒,无谓于雷鸣的警醒。


直至有一天,他高耸的背脊上长出了雪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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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能猎到的东西本就少,更何况是在这寂寥的背风坡。


狼群为了食物而前仆后继地厮杀倒地,看来我们并不如造物主所说,是一种高尚的生物。


我安静地撕咬着岱钦的沾满尘土的皮肉,不愿发出咀嚼的声音。


她终于是失败了。


“噢噢,伊凡快要成长为一只更加决绝的小狼了。“她说。语气称得上是欢快。草原狼拖着空洞的尾骨离开了。


我从此很难再见她了。



狼群亦然是坚不可摧的整体,但狼群也可能是稍纵即逝的存在。


第一次见到基尔伯特时,我是理应恐惧的。


他不比我大多少,缺色甚至使他看上去有些衰弱。


但我嗅到了危险的雪味,它和我的饥饿扭在一起。我的族群害怕被对面黑压压的成狼吞噬,就像乌云盖过雪地。


伫立对视的最后一刻,我迟疑了,爪子好像焊在了冰上。


下一秒,稍微年长的幼狼,已经把利齿嵌进了我的颈毛,我慌乱地击打他的胸腹,骨腔轰鸣,我听见了清晰的空荡回响。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的饥饿,不同于我抓挠干呕的饥饿,那是一种迷茫,想要饥不择食却无从选择。


基尔伯特那游刃有余的捕食者骄傲眼神突然消失了。


他有些尴尬地退了一步。


四周的狼群和白色粉末滚在一起,震天的吼声中,我们两个安静下来。


“我也好饿。”我说。
他盯着我,微微压下头,“你这里的狸鼠都饿的皮包骨头。”


饥饿,荒诞地把我们初次联结。


然后,我们撕咬在一起。


生存,从那时起已使我和我的族群在恐惧中隐隐约约燃起了一团暗色的火焰,从中滋生出无差别毁灭的势头。


我和他隔岸相对的时候,这个白色的世界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碎掉了。


我保护了我的家族,失败的基尔伯特离开之前,似乎是很生气的撂下一句话,“饿死鬼小孩!如果你还没被灭族的话,本大爷下次带你去抓银鱼吃。”


好几个冬天以后,我们终于再见了。
他如约带着我去逮了几条死命扑腾的胖鱼,然后把我踹进湖里,我嚼着鱼尾巴,看着岸上高兴自己报了落水之仇的基尔伯特,觉得他真像一只蠢狸鼠。


我们仅仅是在找寻点碎肉以果腹,我为那阳光下熠烁的银色死鱼欣喜,全然不知湖面下庞大的鱼骨系将浮出水面。


狼群的族系脉络经纬交织,我们的血与骨也彼此咬噬。


见面的时候,我们常常追逐在山脊和山谷剧烈的起伏里,好像几十米的俯冲后就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刚才天空的眼还如此相近,现在脚下就是冰冷的海舌。


阴天没有风,世界在安静地咀嚼饥饿。奔跑中的视界被分割成无数冷色调的碎片,晃得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四周一片嘈杂,好像三百只布谷鸟在和我吵架,我突然对着陡崖大喊,“基尔伯!你愿意为我们的友谊宣誓么?”


他也喊了回来,“你说什么?你,你这个小疯子!。”


他不愿为我宣誓让我有点难过,不过很快我们又快活地追咬起来,是呀,我不是高贵的国王也不是尊贵的女士,骑士不会为我宣誓的。


莫须有的快乐是化石里定格永存的生命,这以至于我们都忘记了,生命何其短暂,而这短暂的生命,在肃穆的严冬。


愿这个冬天很长很长,毕竟,融雪伊始,新生繁衍的同时,冰尸也会开始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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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不来湖边了。


只是出于某种我用骨头占卜也找不出的缘由,每年我仍会去捞一捞所剩无几的鱼子鱼孙。


一个心脏刺痛的晚上,我来到这里,想要靠湖歇息一会,很快我陷入了梦或是水里。


我沉到湖底,这里有一片遗迹。


我在水中行走,虚幻中,我看见一幅连缀千年的湖中壁画。我用爪子摩挲着那些河流与山脉,即使在水中,它们仍是如此美而刺目。


壁画上雕刻着一切。


森林,草原,冰雪覆盖的墓地。死亡精灵在银色的时代互相拥吻。


但银色逐渐消亡,我正站在画中银蛇滴血的尾部。


随后金色的鬃狮从海面升起,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光明,我却为此无比悲伤。


成千上万的帆船翻动了世界,天与海倒置的沉重蓝色是要压碎我的脊骨了。


还有更加久远的白昼间隙短暂的黑夜。


屠杀在凝固的墙面上如此安然,不过是一阵吹灭夜灯的晚风。


季风如期而至,世界的灯熄灭了。


我最后看着墙上彩绘的银发红眸的骑士,他玻璃制成的眼珠也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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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摊水孤单地卧在浅扎的草地上。


阳光渗透到地下,这是世界的白昼。


基尔伯特跪伏在他所信仰的原野上,他在宣誓。光线穿刺他层叠的雪色皮毛,映照出一位神使的轮廓。


即使我离他很远,我也能看见他眼中为使命而扣弦的箭矢。


有什么生生地把我从这幅美而神圣的画面隔离出来。在这片金色的光中,无色的生命从我脚下流过。


他一定记得那个不成文的约定,佩普西湖与鱼。只是,湖岸冷杉的年轮旋转扩散,湖倒映的极昼与极夜易位,


他没有来。湖已经干涸了。


不只是这里,世界的湖都化作了嶙峋的深渊,壑谷悉数相连,遥远的种群通过地下走廊被联系起来。


所有的狼都掉进了这个巨大的地洞里,他们说,从未见过这样的战争,饥饿之外,我们在寻找什么?


黑夜中刺眼的灯,无法被呼吸的风。


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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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在盐湖里死去的钙化天鹅么?
它永远保持着咽气前的姿态。
仿若遗体摄影,定格在生死相隔的科塞特斯河上。


既不沉没也不消逝,垂头并翅虔诚安宁。
它仍在湖面缓慢地前行。
终究会抵达彼岸,再次新生死亡。
这警醒我们。数千年不过是昨日遗留在湖里的化石。


“死亡的琥珀于我们而言将永远宛若新生。”


他站在山脊与海岸的交界上。


如果基尔伯特曾想教给我什么的话,这是最后一课。


他从未追寻过幸福。


仅是想要合理存在的救赎。


白化的狼沉了下去,黑色的血如泄露的石油铺在海面。海面升腾,痛苦的浪搅碎了深蓝,那具尸骨如何皱缩,那些碎裂的伤口如何呕出血沫。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惟一能看见的,是从海平面破冰而出的黑鹫。


金色的喙爪与黑色的羽。都不曾属于你,你却要披戴着它们死去。


你越飞越高,海越加疯狂,堤丰般残暴的高墙从冰上升起,你刺开一道引起电闪雷鸣的裂缝,海墙破裂褪色。




蒸汽


亦无法阻隔你。


雪狼与黑鹫 在隔岸的的旗帜上相互演化更迭。


只有逃脱天穹的雪短暂地簇拥着你。


昏暗的惨白的天地间,你慢慢成为一个不断缩小的黑色的点。


现在尚且还是今日,而这暴虐沸腾的海洋,会成为明日破晓前最为沉静的天空。


愿您远行无阻。


他在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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