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雪兔培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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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

辛苦了!

灼。:

@优质雪兔培育所 的稿子,我拖了这么久总算交了一篇了。。。55
题目是最后分道扬镳的幼驯染雪兔,希望能写出理想的基尔伯特的模样。


我在阿姆斯特丹的街头遇见了基尔伯特。


偶然间的一瞥而已,他坐在人行街的木质长椅上,怀中有一把木吉他,唱着一首曲调温柔的德国民谣。我隔着一条街看他,看见他的手指轻轻拨过琴弦,红眼睛在细碎但修剪得干练的额发下若隐若现。


鸟儿在歌唱,歌唱着爱与诚。我听他唱到,想起这首歌中间的那段口琴声,每当他唱起这首歌时伴奏的口琴总是由我来吹响的。


可如今我的口琴变成了他怀里的木吉他,变成远山融化的雪水,欧吉尔河里跳出的鲑鱼,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形容,但我莫名感受到痛苦。


我在想什么?我愣住了,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那些莫名的想法甩出去。继而我又观察起基尔伯特:围在他身边的人不算多,有时能看见一两个人弯下腰向他的琴盒里丢入一些钱,但大部分只是在他身边安静的听,一曲结束后轻轻鼓掌。我还是惊讶于他收下了那些硬纸币,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这是在侮辱他而大发雷霆的。实际上基尔伯特唱歌并不好听,但那沙哑,低沉的男音与琴声和着,意外地令人舒适。


我没有上前去,本是准备默默地听他唱完第四首就离开。但血潭却转移了方向,看到了我。我看见他愣了几秒,然后其中荡出一层名为惊讶的涟漪。他唱完这首歌,用着并不流利的英语告诉那些人——大部分是女士——他得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了。人群发出一声失落的哀叹后缓缓散去,他草草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像是怕我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似的,抱着还没放进琴盒里的吉他跑到我面前。


别呀,基尔伯特,你怎么能看见我呢?我突然感到害怕,一种力量驱使着我向后倒退,但另一种力量将我固定住,使我依旧立在原地——思念与自尊心。我们已经快二十年没见面,但是我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在我还在发愣时他已经冲到我的面前。基尔伯特张大了嘴,又合上,又张开,震惊快要被他的一举一动写成难以启齿了:“天哪!伊万·布拉金斯基?你现在…天,我真是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感叹,似乎是觉得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遇见故知是一件很值得令人感慨的事。


“我不知道你学会了弹吉他。”我懒于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于是绕开话题打趣着。这时我总算是能近距离的观察成年后的他了——基尔伯特还是那样,白发,红眸。但是褪去了少时的青涩与曾经张扬到欠扁的狂妄,拥有了刀刻似的轮廓和内敛但凌冽的气质。我当年不该笑他像个没长开的皮球——因为如今我看着他,只是感到自觉形秽。但是几公分的身高差让我找回了一点自信,我悄悄地挺了挺背,避免被他发现我的心理活动。


“哈!还像样吧?”他骄傲地拍了拍怀里的吉他,像是捧着得胜归来的战利品。“等路茨大学毕业后我的事业正值上升期,但本大爷一点都不喜欢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那年老爹他……哦,还记得吗?本大爷的父亲腓特烈,他送了我这把吉他,告诉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说这话时基尔伯特的眉眼突然间就软了下来。常人是不会有这么温柔的神情的——除非是陷入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回忆里。他的回忆只是与家人的,没有童年时我与他在后山疯跑的日子。他的回忆里没有我的份,一点没有。


“所以本大爷辞掉了工作,开始背着这把吉他周游世界——!有够酷吧?从德国一路向西直到回到原点,等到北半球的旅行结束,在家休整三个月后继续向南半球进发。已经四年零七个月啦,你可以想象吗?一路上无数的风景与人文趣事,我能亲自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模样,各个国家的差异,而不是在那方小小的盒子里。”


他的表情堪称眉飞色舞,激动言语地同时还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画出了一个长方形,示意电视机。他还说了什么?


“你辞掉了工作?!”我惊叫道,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周围的路人纷纷转过头来又走开,我则因为羞愧难当将围巾拉高,遮住半张脸,又满带不解地开口:“基尔伯特你疯了吗…!你辞掉了工作?那你的收入来源呢,你就没有想过等你周游世界过后自己的生活该怎么办吗?”


基尔伯特感到了困惑——他偏着头,眉头一皱一扬,还顺带皱了皱鼻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要这么激动,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你没看见本大爷刚才在干什么吗?有空我就在街上卖唱赚钱,去小餐厅打工,顺便把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逛干净。本大爷也会徒步去下一个城市,或者有好心人愿意载我一程。我又不是没了那些编码就不能自理的废人——你把本大爷当什么看了?”


我无话可说,甚至一股莫大的自卑感揪紧了我的心脏。我曾嘲笑过那些为梦想而放弃眼下生活的人们,认为他们只是异想天开地在痴人说梦,但如今我的故友站在我的面前,向我,向全世界宣布他做到了,梦想是值得追求的,当你攥紧它时,那一刻的满足任何物质都无法填补。


我突然想起儿时冬妮娅对我说过的话,她说不管基尔伯特是个怎样恶劣的人我都总会去爱他。我当初不懂,如今我终于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基尔伯特有的是敢于追求理想的胆量,以及将其付诸于实践后取得的自由与幸福,那些都是我不具有的。他活出了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模样,而我却和大多数人一样随了大流,选择为了平淡而甘于平凡的懦弱,他身上的品质是我所羡慕的,也是我不具有的。


“……估算下,一个月内我就能到达瑞士,然后去攀登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嘿,伊万?你还在听吗?”基尔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吉他收好了背在背后,他在我面前晃了晃手,又犹豫不决地开口:“或许你可以和我一块儿去,我们都没……”


“不、不,没有别的什么了,基尔伯特,我们也该就此道别了。”我笑着摇摇头,同时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祝福你,希望你能一路顺利——阿尔卑斯山巅的风景一定很美,你会爱上它的,我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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