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雪兔培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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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

酖:

.Q: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笛声。 @优质雪兔培育所 


.对不起写这篇时有点胃疼...还有一篇,到时候只会留一个长的整篇。


.洛氏恐怖了解一下(写得不那么好),W学园背景,抑郁相关,可能是角色中伤可能是OOC,有呕吐物和暴力倾向,可能意识流,抱歉。




第二块:


 


睡不着。恶心。


 


伊万坐起来,把脸埋进膝盖和毛毯之间。他困极了,但他只想出去走走。远处传来不知来源和归路的微弱笛声,室友呼呼大睡。黑暗和月光都满怀恶意。


那曲子非常澄澈,流利,甚至是甜美。这稍微抚慰了他,让他决定披衣去外面看看。天台。就是那儿。


 


他循着那些鸣啭一路拐弯,爬上楼梯,钻过铁丝网的大洞;留下的一盏路灯投下阴影,他看见栏杆处有谁。


 


 


走近看,确实是基尔伯特。但是没有长笛也没有脚边的收纳盒,没有吹奏。他像被淋成落汤鸡的野狗一样嗅着空气里残余的乐音。


很可惜,不过也还好,基尔伯特不会多嘴。


 


“几点?”


“三点五十。”基尔伯特瞥一眼腕表,狠狠嘬一口手上的烟屁股。


 


从味道来判断这家伙应该从搞到了上好的雪茄,或者直接捡谁抽剩的。伊万生理上无法忍受烟味,看在基尔伯特如获至宝的份上,以及看在烟雾里那个朦胧的侧面份上。算了。小基尔真好看。


 


老朋友了。是啊。他跟基尔伯特一起钓过鱼,打过架,喝醉过,胡闹,跟着地铁线路乱跑,翻墙跑进废院,在车库里互相手yín,以及......不能想了,因为现在他徒然地开始馋基尔伯特带他去喝的啤酒。浓烈甘甜。唉。


因为他在戒酒,也可以说在戒基尔伯特。出于恐惧,现实自从那个他不知道也不记得的时点开始扭结。他做噩梦,根本记不得梦的内容,只是醒来就吐。对着马桶好好地把食糊全都吐出来,有几次他过于虚弱,对着呕吐物开始大哭。室友在外边咒骂边砸门。


 


咖啡也不行,咖啡会腹泻。老师按着他的头大骂,因为他直挺挺的在画板前睡着。他边道歉边发抖,不明白自己是愤怒还是害怕。


大家都敬而远之。


 


因为这种不记得,他也弄伤了可怜的基尔伯特。那次明明他没喝多少酒,等回过神来已经打折了基尔伯特的右小臂。那只手被扭成令人作呕的角度,躺在地上和满头是血。


他扔开椅子,跪着和基尔伯特道歉。对不起。他哭得自己都喘不上起来。要带基尔伯特去医院,但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严重的骨折,夹板和数据线可笑的缠在一起。


基尔伯特倒没有责怪他。他只是说。“你就是寄生虫啊伊万。”他只是简要明了的这么说。


 


你就是寄生虫啊伊万。


还好基尔伯特左撇子。他后来心惊胆战地想。伊万在无意识间粗暴地打断了“一般人的惯用手”。令人发指。


 


离酒远点,离基尔伯特远点。他这么警告自己。长跑。健身房。规律作息。早上喝杯牛奶。好好画他的画。他喜欢他的画。


 


他不喜欢他的画。


长跑糟透了。他跑到脱力又拉又吐,倒在操场上爬都爬不起来。已经不是尊严问题了。


 


他想基尔伯特。


到天台去就可以了。基尔伯特好像很喜欢那个地方,没事就去溜达,包括睡不着或者要干坏事的情况。他能碰到他,这就很好,和小基尔一起等待黎明是最美妙的事。唯一美妙的事。


 


被搬开的夜的星盘和渐变色,被赶走的月亮,他们默默看着白光布满大地,太阳璀璨无比的车架向上驰骋。骄傲会融掉蜡粘的羽翼,太晃眼的光也会。伊万想。苍青树林在统治四方的朝霞下戴上冠冕,针叶将穿起金线。教学楼群升起来。他又能够勉强多活一天。感谢上.帝。


 


他的家人是虔诚的信徒,但他跑掉了。对于宗.教的深重恐惧是跑不掉的,他模模糊糊记得他在歇斯底里时抓紧基尔伯特,晃他,问他他们是否亵渎了一切。基尔伯特摇摇头说不会的。没事的。神不在乎这个。然后他就__了他。嗯。


“六点钟。”


基尔伯特要走了。他知道。他还沉浸在阳光中,然后被基尔伯特吻了。他只记得大概碰到了基尔伯特冰凉的鼻尖,连烟味都不太有,真是奇怪。


 


基尔伯特大概还说了几句话,记得吃早餐什么的,话语被揉成一团。他目送着他走开,才看见他那件银灰色大衣衣摆被烟灰烫出来的,棕黑色的痣。晨风吹拂。


那回荡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伊万才背靠着栏杆坐下来,抱成一团,往手心里用力咳出一团透明的粘液。他冷。他的围巾仍然很软和,那没用。


他一点点回溯,才想起来两个好梦。一个是干净的冰川湖泊,蓝色的血脉网在冰上扩张;一个是基尔伯特。他梦见基尔伯特,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深绿色军服,从大大裂开的土色墙缝里给他递出花来。红色的皱巴巴的花,看不花心,弄不明白品种。他知道是那堵墙。镜头失焦。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天空。初春蓝的发白。基尔伯特叫他好好活着。大概吧。他该找个时间好好和小基尔谈谈。表白。“我离不开你。”


 


好。他摸出手机。“提诺?你那儿还有抗抑郁药吗?对,按说明书吃。......”/


药物和推进的时间其实只能让情况好转一点点。他在与神志不清斗争中度过日常,一切都只是流水线作业。还好。不思不想,连噩梦都只是毫无感情色彩的奇妙故事。


他摘抄了半个本子,又往回翻,努力找到一两个比较清晰的梦境。


 


第一个:他还很小,身份似乎是游牧者,用吃剩的兔肉残骸和被染为草皮同色的渔网试图诱捕猎鹰。树立的茎干和伪装都做得很好。俯冲———抓住。当他跑近时他不会想到那是一只白化的隼,传唱中犹如神明的存在。他抓住网兜,在驯化/放生中苦苦纠结,但这只猛禽并未挣扎,血红的眼死盯着他,他看不出那是指什么。那明明是盯着猎物的眼神。


他稍微抬起手臂,隼一声尖啸,从凌乱的白羽中炸出了黑雾,爆出蝇的附肢和蛛的口器,半边还完好俊美的鸟身张开片翼。那怪物竟然能笑,涌出的无数恶毒向他刺来。伊万被缠住。被包裹住,毒液和刺挤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反抗。和溺水一样,一下子沉了下去。


 


第二个:他抱着发着幽幽萤蓝光的瓶子,走在类似核电站废墟的场所。死寂。精疲力尽时看见的人影大概是基尔伯特,在即将转过脸来那一刻结束了。


 


咬着笔盖,伊万反复思考这两个梦。他的潜意识似乎在指责基尔伯特,基尔伯特毁了他,让他惊恐,让他难受,但这些遣责毫无意义。伊万自己都不想听自己发泄。可能是时候约基尔伯特出来见一面了。也可能应该不着急。不要怕。


 


什么可怕?


没什么可怕的。


 


 


.便利店到的早的话会拿到很厚的三明治,他偶尔也能和基尔伯特打个照面,能和他在同一时点吃早餐让他很开心。


今天也是。他和准备离开的基尔伯特击掌打了个招呼,在座位上拿起了他的早餐。


 


 


......啊。


他突然意识到了,刚才基尔伯特的脸是个空洞,星光从中泄出,他为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他应该疯了。


 


伊万逃了今天的课。他躲在被子里试图入睡。手里紧攥着基尔伯特送他的一小块琥珀。他试图逃避一切。还有绳子。绳子。


 


伊万还是睡了。


 


绝妙的讽刺。寄生虫最后被宿主消化掉。


 


他才想起基尔伯特对他说了什么。


 


伊万醒过来,微微颤栗着,手心摸索到,并盛满了湿润。


“过来嘛。”基尔伯特对他说。


 


在他的梦中,基尔伯特彻底开怀的大笑着,向他打开双臂。


这反而让他寒彻骨髓   


 


 


 


伊万去上课。他要在日光充足的教室里找到基尔伯特,和基尔伯特坦白,认输,求他拯救他。怎样都好。再厌恶周围同学,他也不敢和基尔伯特在夜晚独自相对。


 


打开门那一刻,他的小基尔直视着他。


 


“这是你想要的,对吧?”他问。


 


他清楚地看到,基尔伯特那件原本海军风的衬衫上,蓝灰白色的曲线形块状迷彩像龟甲,像龙鳞般一片一片脱落下来,消散于夏风中;底下的纯白漫不经心地反射着阳光。这脱落毫无贬义,小基尔看起来反而更耀眼了。


 


他上前抱紧他。


教室的背景里惊呼和欢唱交织。


但是他知道,基尔伯特死了。这位亵渎神的青年一旦忏悔,他便不会再爱他了。


 


悲哀的是,他只能抱得更紧。




continu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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